男人走近来，蹙起眉头，挑剔他的行李箱：“哪个批发市场买来的，颜色难堪，样式土气……一股劣质皮革的味道。”

少年不卑不亢：“是我回国前买的，款式可能是旧了些，但也是花几百元从二手商店淘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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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：“我不会允许这种东西出现在我家里。这种东西，丢进环保回收箱都不会有人想要。”

他让助理去取了一个崭新的银白色万宝龙拉杆箱来，强行把他行李箱里的东西都取出来，装进了新的拉杆箱里。

少年：“……”

男人今天要给他下马威，他是提前预料到了的。

男人嫌弃完他的箱子，见他呆立在玄关，不耐烦道：“站在这儿干什么。”

少年：“我去……做晚饭。”

少年在国外待了八年，虽然不至于吃不饱饭，但基本上是打苦工过来的。

会做饭，但也仅仅只能勉强做了蛋炒饭，煎牛排，水煮西蓝花，水果沙拉。

男人坐在餐桌旁，用平板看新闻。

刚端上桌，男人看了一眼，冷下脸：“喂猪？”

少年一口气梗在心头。

即便知道男人有意刁难他，少年也有点动怒。

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，扬起手，把饭菜通通倒进了垃圾桶。

少年站在一旁，安静地看着男人把他花了一个多小时做出来的晚餐倒进垃圾桶，一滴不剩。

少年：“你应该从一开始阻止我，我就不做了。”

男人不耐烦道：“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笨，做个晚饭都不会。”

幸好此时助理插了进来，把几份文件递给男人，说是公司临时加急送过来的。

事务似乎有些紧急，助理回公司，男人立刻去了书房。

晚上九点多，书房的门开着，灯熄灭了，看样子工作已经完成了。

少年心想，男人应该已经看见放在保鲜柜里的饭菜了。

正想着要不要去厨房洗碗，突然听到饭厅传来奇怪的声音。

咕涌咕涌，像是手指在汤汁里划动的声音。

少年莫名其妙，走近几步——

只见男人半蹲在餐桌旁，背对着他，似乎在垃圾桶里挑拣着什么。

听到声音，转过头来。

看见是他，瞬间一愣。

随即若无其事从地上站起来，手上还沾着煎牛排的黑胡椒汁。

少年：“你在……做什么。”

男人：“找东西，不行吗。”

不知为什么，男人脸色有些古怪。

支支吾吾，有点被人抓住小辫子的恼火和窘迫。

到底什么笔值得手上沾得黏黏糊糊的拼命找，还找了这么久，这垃圾桶是黑洞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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